在酒店有两个班次,一班早11点半,一班晚七点半。之前睡了几天宿舍,房间有空调,饮水机,楼下有台球,附楼有网吧,环境设施也不赖。只是受不了锅炉房烧锅炉的轰轰声和食堂三餐前的锅盆交响曲。因为不想动弹,怕麻烦,就将息隐忍了。但是人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不想死,所以选择爆发。于是就狠下心选择在某日晚凄凄地拖着箱子,拎着被子,提着桶子就着舍灯街光默默地搬进公司斜对面的出租房里。
一楼有一面半身镜,我给它起名衣冠镜。它是我从楼里出来前的最后自检器物。每天出门时会对着镜子里那头的那人笑一个,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电台的哪个名人那里听到的,说是每天给自己一个自信的笑容就会离成功不远了。我想成功所以就笑了,但到现在为止我认为它好象没什么用,因为我岂今都还没有成功!有的只是怕被别人看到后被说成自恋狂。
从出租房到公司的路程不会超过40秒,不过这是以我的行进步伐计算的,别人我就不确定。短短的40秒时间里有一个敌人,一个威胁。一个敌人是太阳,从上班以来就不习惯阳光了,从出租楼踏出第一步时人就开始晕眩接着瞳孔刹时缩小跟着眼泪就肆虐了。我想我更象是一个不爱上学的孩子刚被父母挨了板子吧!不过手里提着的不是讨厌书包,而是卷着的公式领带。一个威胁就是马路,不过它不对我构成威胁,而我是它的威胁。想想一个半睡不醒眯着眼,双手抹着泪又行进速度不可小虚的人直直的窜过来,确是对马路上的人、车是个威胁,对此我对那些受惊的人和车敬个少先队礼表示欠意。
早餐会在饭堂里去吃,也许叫中餐会更合理吧?因为早班人少,所以吃饭的人就少;因为吃饭的人少,所以饭菜的质量就明显提高;因为饭菜质量提高,所以就要过来吃饭了。又因为在饭堂吃早餐,所以就省下一笔早餐费!我想我也算得上是一个功于计算的人了,还是懂得些许生活的哲理的。
吃过早餐后就马上去宿舍里整理下衣冠,臭美一下。我一直觉得自信的外表就是行动的动力。当然外表不是指容貌,那是不能改变的了。然后抬起头板板的走去公司,每天都从后门上来,因为前门是让客人进的。搞得自己有时候郁闷异常:不就是上个班儿吗?还要走后门!?后门到大堂有一条很长的走廊,窄窄的走廊里只要有我走就会回荡起皮鞋的咚咚声,有力又做作。185CM的守夜大叔(我想至少有185CM)之前会探出头看看是谁,后来应该是习惯了也就不看了。我知道他老人家也学会听步识人了吧。以前会和大叔聊聊天,后来就不聊了。因为我一和他聊天,他就从椅子上起身,他这一起身我就感觉自己和三等残废差不离,一大早我可不想因为身高受打击,影响心情。
早班是少事清闲的,以前在以前上班的地方喜欢站在大大的落地窗户前看楼下十字路口的人、车因为红、绿、黄灯的交替变幻而走走停停。现在的公司落地窗依旧有,但是从来不站在窗边了。因为窗外除了冒烟的工厂,酱汁般的臭水沟和几辆进进出出的高级轿车外,就剩几个表情木纳懒懒散散的保安了。
上班好象做了什么,又好象没做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对老板不负责任呢?可能是真的没什么事可做,亦或许是太轻松了吧!但是我觉得本职工作还是做到位了的,没有差错的。所以这之余做点私人事情无可厚非的,当然这全是个人慰藉罢了。该做的做完了,就会故作文人状不知深浅的写写画画,这个时候的自己就会在深度忧伤中,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自己写画东西需要这种情绪来做铺垫渲染一下吧!因为情绪影响就会弄出些酸溜溜的东西来,惹得旁人也顾影自怜起来,肯定认为我是一个“后妈”带大的孩子吧?其实我是开心着的,写画完就会很开心,因为我娱乐了自己,但是好象累了人家的眼睛,苦了人家的心神。不写不画的时候我会说冷热笑话,80前90后的同事也还蛮捧场。所以在同事们面前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讨喜的主吧?
上班就在说说笑笑沉沉默默写写画画中不紧不慢的过了。
终于下班了,还会有一个急切,一个恐惧。一个急切是急着去上网,去看我的亲们;一个恐惧是因为最近街头霸王聚增,而且全在公司附近,有同事已经被洗劫了。钱包本来就不饱还被K得眼肿嘴翻的,那这个年也就没法过了!
几次因为跑得过快,在滑溜的走廊上差点摔倒。所以我就固执的认为房东的设计不合理。
进门第一件事,脱西装。总感觉自己被西装束缚,成了它的衣架。现在可以想怎么舒服怎么办了。
上网会上到晕到不行,不睡不可,才会罢休。因为这样就会睡得很实成,听不到其他房子里传来的男女吵骂声,小孩哭声,冲凉冲马桶声,还有就是听不到不知道哪个房的哪个女人的难听歌声,听她的歌让人有种大冬天的大早晨喝了一杯结了冰的过夜凉水,冷到心里去了。
最后人就在这样迷晕状态中昏昏睡去了,睡之前当然我会暗暗祈祷希望今夜不要失眠!
GMT+8, 2024-5-10 04:40 , Processed in 0.028240 second(s), 6 queries , Gzip On, File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